司空琏沉默了一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可以重新站上舞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，你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温柔的提醒，也是警告。

        圣经中的大洪，是神为了净化世间的罪恶。

        司空琏察觉到她重的不解和怨愤，叹了气，安抚般把她往怀里拢的更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凝凝，就算不是我…孟家也不会抛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空琏瞧她僵坐的架势，轻笑着把她抱车，边稳步走大堂，边偶尔逗幼儿般摇摇臂膀，晃得她不得不回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余光只见司空琏熟稔地穿廊过厅，这熟门熟路的架势，一看便知他多次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司空琏，孟家……他们在这场末世洪中扮演了什么角？

        是的，孟家和司空琏不会抛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孟凝终于懂得司空琏为什么要带她到此，因为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，乐土最辉煌的建筑――是一个剧院。

        拾级而上，是四面透明的观景台，可纵览乐土全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是孟家的人，这艘权势方舟所有者的后代。

        前的孟家主楼与想象中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司空琏并没有直接带孟凝去拜见孟家主，反而了电梯，一路直达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命运的路牌被篡改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只是有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瑰丽无双，煌煌如盛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凝凝，有些事，阻挡它发生，只会酿成更大的灾祸。”

阻止？

        孟凝垂眸，靠在他膛上，语气倦怠。

        孟凝当然明白他的实用主义逻辑，也自然懂得圣经洪的隐喻，却无法接受这种冷酷说辞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那些被留的人呢？

        通雪白的建筑，如无瑕冰山伫立，反着日光，耀得堂皇。

        要见到亲人的欣喜被愧疚淹没。

        轻飘飘落的话，如巨石砸落。

        的声音温和低缓，带着打趣的意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说来，她的不甘、抗拒、谴责都显得过于无力，甚至虚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不开心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并非她母亲钟的奢雅庄园格调，反倒采用了极简的未来主义设计。

        外墙上，唯一标识是大门旁一块不过臂长的刻着“孟”字的白金铭牌，字遒劲古拙，宣告着百年家族的悠久底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往外瞥了，没动弹。

        门打开后，午后的日光悠然洒落。

        直至车辆停在孟家主楼前，孟凝仍旧低落得呼缓重，太阳涨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大洪到来之前，保全有生力量，是教诲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顺着趋势，再分化理，而非鲁莽抗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稍稍低，语调更柔了几分，像是循循善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船票的拥有权，是谁决定的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