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二百五十九

        二百五十九、

        chu城那日早晨还有些冷，城门kou已经整齐队列着人ma，颜zi衿微微掀开车帘，颜淮策着追云正好从yan前驶过，于是她选择放xia车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周娘zi在一旁问dao，“可是没睡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zi衿微微颔首，将脸上的面纱放xia，车厢里只有她和周娘zi，倒也不必掩面示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有一段路，你可以小憩一会儿，”周娘zi取了个ruan枕递给颜zi衿，“咱们要到xia午才能到歇脚的驿馆，中间可不停留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休息，中午倒又睡不着了。”颜zi衿说着便想着要不趁此机会zuozuo女工，周娘zi却说车ma颠簸，伤到手反倒得不偿失，可gan1坐着也无趣，两人便想着说些闲话打发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听周娘zi说，她从小就跟着长公主殿xia，自从陛xia将殿xia救xia后，便由娘娘亲自抚养。长公主十岁那年，有dao长rugong祈福，一xia就瞧上了她，便想接她去乾妙山清修。皇后娘娘自是舍不得，但长公主却一kou答应xia来，又说服了娘娘，这才与dao长前去，这一去便是整整六年。

        伴着车ma的辘辘声，周娘zi轻声说着往事，颜zi衿yan前便渐渐浮现chu一抹景se，小小的公主褪xiagong裙，穿上素净的dao衣，稚nen的诵经声在殿中盘桓。

        分明该是与同伴玩闹嬉戏的年纪，却整日与香烛经书为伴，百事禁忌，活得像一株还受不得风霜的青松，虽然颜zi衿小时候也瞒着父母读过经书，但与之gen本不能相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殿xia为何会答应呢？”颜zi衿幽幽叹息dao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若非迫不得已，又怎会愿意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迫不得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中事，我说不得，也不敢说。殿xia也是没了办法，这才远遁尘世去求清静，她说，自己说不定想通了就不难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既然如此，那殿xia又为何要来苍州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殿xiazuo了一个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她梦见汉王和汉王妃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颜zi衿心中一震，“汉王”一词早就成了众人kou中的禁忌，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敢私xia偷偷议论，如今却在周娘zikou中轻飘飘地说chu来，她生怕被外面的人听见，正要阻止，周娘zi却摇摇tou笑dao：“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娘zikou中，殿xia某一日在睡梦中，瞧见自己凭空站在shui面上，遥遥地瞧见两个人，于是好奇地走近想看个明白，却发现是汉王与汉王妃两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一人枯骨盘坐树xia，一人红衣血泪斑斑，被搁在江shui两端，殿xia说自己当时不知怎的只想着哭，一直哭一直哭，哭着哭着便醒了。醒来后，她便想着xia山去，于是向陛xia与娘娘请命，说自己要去苍州。当问起缘由时，殿xia只说，她要去找汉王妃。说起来那时殿xia和娘娘也十分意外，因为他们正在考虑该让谁去苍州，但是为了别的事qing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等、等等！”颜zi衿连忙打断了周娘zi的话，她盯着周娘zi，沉默半晌这才开kou，“你……您为何要与我说这些事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我，是殿xia。”周娘zi瞧chu来颜zi衿的慌乱，便开kou安weidao，“殿xia说chu发时见你似乎有话要说，等了许久却不见你上前，想着你大概还是不信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是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殿xia说既然你答应回京，自然也知晓要面对的是什么。有些事该知晓的最好早些知晓，免得后面事qing一来，分shen乏术反而来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