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看起来颇为qiang壮的青年灰nu抬脚把自己的桶踢向默尔，坑洼的铁桶砸在他shen上发chu一声巨响，然后又在地上叮叮当当翻gun了好几圈，把里面几块散发着恶臭的烂布甩得到chu1都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里，还有花园那里，所有石砖都要ca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一早女仆长就会来检查，给我把地上每一条feng隙都用手扣gan1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默尔低垂着tou，捡起那个锈迹斑斑的铁桶，逐渐昏暗的暮se掩去了他的表qing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死聋zi，你听到了没有？”青年灰nu扬起拳tou想要打他，结果牵扯到自己背上的伤kou，于是只好龇牙咧嘴地骂dao：“要是再办错事害我挨打，你就死定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了，你都快把我们也震聋了！”其他灰nucui促dao，“快走吧，都这个dian了，你还想不想吃饭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呸，晦气的东西。”那个青年灰nu朝默尔啐了一kou，也跟着人群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被卖到伯爵府已经快一个月了，尽guan同为没有人权的贱nu，默尔还是因为双xing的shen份受到了同胞的排挤，他们不让他在统一安排的矮房里休息睡觉，不允许他跟他们一起吃饭，还经常把手tou的脏活累活都甩给他gan1。刚刚那个青年就总是仗着自己gao大qiang壮，频繁地把最辛苦的工作qiang推给默尔，但今天上午默尔没有听清他的要求，把东西送错了地方，害他被女仆长用鞭zi狠狠打了一顿，这才在晚上又被围堵刁难。

        默尔对此没有什么反应，他在此之前已经被发卖liu转了许多hu人家，无chu1不在的歧视和欺辱对他来讲是很自然的事qing，双xing的shenti天生瘦弱，反抗那些男人对他并没有任何好chu1。他先是回到花园里，艰难地搬着沉重的shui桶浇灌花田，把自己今天的工作zuo完后，才开始一遍遍投洗那些肮脏的抹布，跪在地上ca拭小径上的石砖。

        繁星diandian，月光皎洁，初夏的夜晚惬意又凉shuang，默尔一个人弓着shenzi刷洗着这条看不见尽tou的石板路。因为额上的汗滴总是掉在地上，每一块石tou他都要反复ca上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座庄园太长时间没有清理，砖块与砖块之间夹杂着许多杂草与碎石，默尔用手一dian一dian把它们抠chu来，然后再用指尖裹着抹布，仔细地把里面的沙土清理gan1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条路最终通往花园深chu1的凉亭，他还没有ca完一半，指尖就已经磨破了pi。

        鲜红的血从指feng滴xia来，默尔惊得抖了一xia，赶紧把手在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抹gan1净，再埋tou把那染了脏血的石砖ca了又ca。

        双xing的存在是上帝的诅咒，双xing的血更是被忌讳之wu，若是让人知dao他把血滴在花园的地feng里，他肯定会被赶chu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默尔在这里依然会被许多人刁难欺负，但起码庄园的主人并不吝啬给nu仆的kou粮，即使是他，好好gan1活也能有一kou饭吃。他已经二十八岁了，作为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左右的双xing灰nu，如果再被扔回nu隶市场，那些黑心商贩大概率会因为他卖不chu去还浪费粮shi，而直接把他活活打死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，默尔就gan1得更加卖力，其他几个手指也陆续破裂liu血，他不得不一边ca拭一边不停用shui冲掉那些污血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是活着就已经如此艰难了，他并没有什么jing1力再去悲叹自己可怜的命运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默尔不是他的名字，但人们都这么叫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默尔，意为不详的黑鸟，厄运和不幸的使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些厄运从来都只发生在他自己shen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chu生就被遗弃在贵族人家的ma棚里，没有任何灰nu愿意承认自己生xia了一个双xing的孩zi，后厨一位好心的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