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边的景越发萧条,等到车终于停,净植才看清——原来是上回的墓园呀……
“等儿来了,你问问他,不就知了……”尔丞了有些发汗的手,“有这么个混小真是老前生造的孽,生个女儿居然不带着她回玉京让我们看看,还要让我们这老两一路奔波……”
“还在那叽叽喳喳说什么呢!还不过来!天天二人世界还没腻够?”尔丞在老远冲他们喊。
“团团!次在人多的场合不可以跑这么快……”净植也匆匆赶了上来,见到尔丞和李玉萍,也忍不住睛发酸,“爸妈,好久不见。”
“净植啊,你辛苦啦……”李玉萍也百交集,谁能想,当初那个有些倔的、不被喜的丫,还真的和儿过得那么好呢……
云逢说:“妈,我把净植带来了。这辈,我就选她了。”
“哪里湿了,这还不到桐州呢……”李玉萍说。
这小男孩儿约莫四五岁,肌肤雪白,眉心一红,衬得整个人都显得福气团团。李玉萍笑得合不拢嘴,伸手抱住他:“我们团团长大喽……”
五年后,养州。
“是是是……”净植笑着应了,又听见后尔的声音传来,“爸,您不知她现在挑得要命,不要的全堆给我吃,次她再这样,您可以叫我团团了……”
至于云逢的“不见不散”,相当地不一般。
“现在网络这么发达,视频都好多好多回了,每次都是你凑在那儿,我都没好好看过,你还说……”李玉萍立刻埋怨。
“还打小报告说我挑!”净植瞪他,“坏尔越来越张狂了啊。”
晚饭后不久,云逢就匆匆把她拉了去,告诉那两人是散步。但了门,云逢就把她推上后座,一路向远开。
END.
云逢打了个呵呵:“我是那么急的人吗?你刚怀孕不便同房……哦,也知会你个没常识的家伙一声,别由着他们……”
检查,果然是中了奖。门时又恰好碰上云逢,多明的人——病历和药方唰地过去看,唇角飘一声冷笑,“这回该知是谁的了吧。”
“别你爸,他是有了小鱼儿什么都忘了。”李玉萍牵着团团,又仔细看了看尔,“儿还是没怎么变,哪有那么夸张。看来净植把你照顾得很好……”
尔微笑了一,终于有闲伸手牵住净植。净植靠过去,小声说:“我真怕你爸为了小鱼儿舍不得走了……”
净植试探地问:“只是去玩而已,对吗?”
“来了来了……”净植拉着他跑过去,尔心想,您老什么时候接这孙孙女,我都不一定能天天同她二人世界呢……
尔眨了眨,侧过也低声说:“我也怕。”
尔丞刚飞机,就嚷嚷着:“这儿太湿!玉京比这儿多了……”
这回,是云逢主动牵着净植的手,一直走到那块“玉”字墓碑前。
尔丞睛亮了,从尔的怀里抱过那个小小的女孩,“小鱼儿,你爷爷跑了好远来见你了,开不开心……”小鱼儿大大的乌黑瞳滴溜溜地转着,像是在想什么心事呢……
尔丞瞪着她:“又长瘦了!回必须胖回来!听见没有!小起个团团的名儿,自己却不惜自己的吗?啊?”
于是晚饭时,净植亲自宣布了这件大事。尔叹息对昨晚疯狂悔不当初,云峙自然是欣喜万分,云逢也佯装不知给她鼓掌。今晚那两人有的忙了:尔忙着给孩挑选早教教材,云峙则开始研究孕期……
不消说是云峙的。云逢是回来前就了结扎,尔除了昨晚,也一向好措施。净植于是拉住云逢:“别消息啊,我想亲自说……”“简单,今天晚上不见不散。”云逢说完就走,连背影都仿佛透着一种畅快。
尔轻轻说:“宝贝,可是我只对你坏……”
目光所及,先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,一路冲他们跑过来,一路还叫着:“尔爷爷……李……”
“一起拼命逃来了,就再也不回去了。”净植笑着,一滴泪。
夜晚的风寂寞地穿过碑林,低声地呜咽。云逢又说:“妈,我以后就待在养州了,会……和净植常来看你。我们都……再也,不回玉京那个破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