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我对开车的蓝衬衣说，「开开窗，我要呼一新鲜空气。」

「不敢。我只是在想，今晚过后，宁老板会在安燃面前多么意气风发。」我冷冷说，「不过，安燃不会在意的。」

我一惊，「怎么是机场？」

我故作从荣，问，「宁舒的别墅到底在哪？怎么还不到？」

我说，「宁老板不是有话，如果我不愿动，可以不去吗？」

这时，蓝衬衣才不疾不徐地抬看看倒后镜中的我，说，「君悦少爷，很快就到了，等一你就可以车疏松。」

宁舒要的，从来不是一夜缠绵。

「停车！」我探

我说，「我很了解安燃，他对不在意的东西，向来觉很淡。宁老板，他很可能连脸都不会稍变。」

车窗外夜越来越沉，人烟稀少，看起来已不像在市区。

那嘲讽我不自量力的笑意，迅速消去。

我不满，「停车。」

只是想不到宁舒一通电话，可以令原来准备接受现实的我，变得如此不安。

我深一气，迫自己冷静来。

电话通了，很久都没有人接。

了娱乐中心？何君悦就只能任人宰割。

蓝衬衣说，「机场。」

这哪里是什么今晚单独见一次面？

你并不希望事这样发展。」

车窗外面漆黑一片，不时有远一灯光极速倒退着掠过，我隐约觉得车在加速。

宁舒挂了电话，我脊背还在发寒。

我僵了。

心得比车速还快。

倒后镜中，清楚地看见他嘴角逸一丝讥讽的笑意。

宁舒大笑，「我知你的小脑在想什么。你是忍辱负重，顾全大局的英雄，我是仗势欺人的恶霸，对不对？」

大概所有的自动控制权限，都锁定在驾驶座那边。

我拿起手机，指在上面凌乱地拨，找到刚刚的来电显示，拨通电话。

「是的，」他说，「在娱乐中心时，君悦少爷如果不愿意，宁老板叫我不要勉。」

宁舒发他独有的豪的大笑，对我说，「君悦，你真应该听听自己说这话的气，活生生的正话反说，你恨不得安燃嫉妒到发狂。」

他应该听清楚了，可偏偏装作没听见，依旧开他的轿车。

别慌张，本应如此，宁舒若这时还给我机会反悔，那才真的叫人想不通。

言之意，傻也明白。

「太一个人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。」末了，宁舒不再笑，沉声说，「别怕，君悦。等你来了，我会帮你。我会把安燃留在你上的，一一抹走。」

我索自己去车窗控制钮，发现本无用，再拉车门把手，纹丝不动。

「你会变成只属于宁舒的何君悦。」

笃定的语气。

他笑了好一阵，好像这事很有趣。

他说，「宁老板的吩咐，就是机场。」

我说，「目前发展的确不如人意，否则我也不用把希望全放在宁老板上。」

他说，「我事，向来很有耐。」

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郑重，一个字，就像一块无菱角的巨大的石，压在你心上，一块一块，往上迭，不血，可是不过气。